73岁北京知青重返陕北看初恋，却发现初恋在棺中：问世间情为何物

热门资讯 2025年08月12日 15:45 1 admin

电话铃响的时候，我正在阳台上侍弄那盆君子兰。

北京的三月天，春寒料峭，这花儿正是要紧的时候。

＂建国哥，是我，小石头。＂

这个声音让我愣了一下，小石头，陕北那个总是跟在我们后面跑的黑小子，如今也该五十多了吧。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像当年那个爱笑的孩子了。

＂桂花她...走了，三天前。＂

电话里传来的这句话，让我手中的喷壶＂啪＂的一声掉在地砖上，碎了一地。

老伴从厨房探出头来，看我脸色发白，赶紧过来扶住我。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继续听着小石头在电话里说。

＂建国哥，桂花姐临走前还念叨你呢，说想见你一面。＂

挂了电话，我在那把老藤椅上坐了很久，很久。

桂花，那个在黄土高坡上像朵山丹丹花一样美丽的姑娘，就这样走了。

想当年，1969年，我们这帮北京知青到陕北插队，十八九岁的年纪，满怀着要在农村干一辈子革命的理想。

那时候的我们，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背着印有语录的书包，坐着闷罐车一路颠簸到延安。

桂花是我们杨家坪生产队长的女儿，水灵灵的大眼睛，两条麻花辫总是梳得整整齐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

她比我小两岁，话不多，但每次我们去地里干活，她总是默默地给我们送水送饭。

记得那个大搪瓷缸子，蓝底白花，里面装着热腾腾的玉米糊糊。

那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她，夜里躺在土炕上，听着外面的狼嚎声，脑子里全是她羞涩的笑容。

春天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山挖野菜，她总是挖得比我多。

＂建国哥，你这样挖不对，要这样。＂她蹲在我身边，小手在土里刨着。

夏天割麦子的时候，太阳毒得很，她会悄悄地给我送来一顶草帽。

秋天收玉米，她帮我背那些沉甸甸的玉米棒子，累得小脸通红。

冬天最难熬，陕北的风刮得人脸疼，她给我织了一副毛手套，粗糙的毛线，但很暖和。

有一回，我们在山上割草，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桂花跑来给我送雨衣，那件黄色的塑料雨衣，补了好几个补丁。

两个人躲在一个小山洞里，听着外面的雨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雷声。

山洞里很黑，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建国哥，你说这雨啥时候能停？＂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快了，你看那边的云彩，已经散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安慰她。

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们就在那个小山洞里坐了一个下午。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那是用皂角洗出来的清香。

＂建国哥，你以后还会想我吗？＂她轻声问道，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我握住她的手，那双小手很粗糙，但很温暖。

＂当然会，一辈子都会。＂

那时候的我，以为一辈子就是在这个小村庄里，跟她一起种地，一起过日子。

可是1977年冬天，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面。

我开始偷偷地复习，用煤油灯照着那些发黄的课本。

桂花知道后，主动帮我抄写复习资料，她的字写得很好，工工整整的。

＂建国哥，你一定要考上，一定要。＂她这样说，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光。

1978年春天，我真的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可是转头看到桂花，她正在默默地流泪。

＂桂花，你怎么哭了？我考上了，这是好事啊。＂

她擦擦眼泪，勉强笑了笑。

＂我高兴，为你高兴。＂

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是难过的。

离别的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我，桂花却没有来。

我去找她，她正在河边洗衣服，那条小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桂花，我走了，你来送送我吧。＂

她头也不抬，继续搓洗着手里的衣服。

＂不去了，我不喜欢离别。＂

我站在她身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建国哥，你走吧，别回头，好好读书，别想我。＂

我真的没有回头，上了那班绿皮火车，一路向北。

车窗外的黄土地渐渐远去，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大学四年，我努力学习，想要忘记陕北的那段时光，想要忘记桂花。

毕业后，我分配到北京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

1985年，经人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老伴秀琴，她是小学老师，温柔贤惠。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心里想起了桂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结婚那天晚上，秀琴问我：＂你以前有喜欢过别人吗？＂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有过，但那都过去了。＂

后来我们有了女儿，取名叫建华，生活过得平平淡淡，但很安稳。

偶尔想起陕北的那段时光，想起桂花，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我一直以为，她会怨我的，怨我为了前程抛下了她。

这么多年，我不敢给她写信，不敢打听她的消息。

我怕听到她过得不好的消息，更怕听到她早已忘记了我。

现在，她走了，我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说声对不起了。

老伴看我沉默不语，轻声说道：＂想去就去吧，我理解。＂

＂可是...＂我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情要去做，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秀琴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她比我想象的更理解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买了去延安的火车票。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翻出了当年在陕北时的一张照片，那是我和桂花一起拍的唯一一张合影。

照片已经发黄了，但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笑容，那么纯真，那么美好。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慢慢向后退去。

坐在硬座车厢里，我想起当年那个青涩的自己，想起桂花的音容笑貌，心里五味杂陈。

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正在听随身听。

＂老爷爷，您这是回老家吗？＂他很有礼貌地问我。

＂算是吧，去看看老朋友。＂

＂那一定很多年没见了吧？＂

＂四十多年了。＂

年轻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您这个朋友一定很重要。＂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火车在夜里到达延安，我在招待所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又坐了两个小时的班车，才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村庄。

村子变了很多，以前的土房子大多改成了砖房，路也修得宽了。

小石头已经在村口等我了，四十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么黑，只是头发花白了，背也有些驼了。

＂建国哥，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他拍拍我的肩膀，眼睛有些湿润。

我们一起走向桂花家的老院子，路过那条小河，河水还是那么清澈。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只是更破旧了些，门口的那棵老槐树也长高了许多。

桂花的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满头白发，见到我，眼泪就流下来了。

＂建国，你终于回来了，桂花要是知道，该多高兴啊。＂

我跪在桂花的遗像前，那张照片里的她，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笑得那么甜。

＂建国哥，桂花姐临走前，特意嘱咐我，如果你回来了，要给你这个。＂小石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黄的信封。

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是桂花熟悉的字迹，还是那么工整：

＂建国哥，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对你说，谢谢你当年的选择。你走了，我很难过，哭了好多天。但我更高兴，因为我知道，你有更大的世界等着你，你应该去那个世界。我后来嫁给了邻村的老实人李大山，虽然他不如你有文化，但他对我很好。我们过得很好，有两个孩子，大娃在县城当工人，二娃在村里种地。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很踏实，很满足。我常常想起我们在山洞里避雨的那个下午，你说会一辈子想着我，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建国哥，我从来没有怨过你，真的。我知道，如果你留下来，你会不快乐的，你的心太大了，小村庄装不下。人这一生，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哪怕只是那么一小段时光，也是幸福的。我很感谢老天爷让我遇到了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情。希望你在北京过得好，希望你的家人都身体健康。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桂花，还愿意给你送水送饭，还愿意和你一起在山洞里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