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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27 0
图源:小智聆心AI空间站
当下,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日益严峻。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基于对全国超过3万名青少年调查发布的《2022年青少年心理健康状况调查报告》显示:有14.8%的人存在不同程度抑郁风险。
为了加强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教育部门和学校管理层实施了多项政策,其中包括支持和鼓励AI心理健康教育方案进校,2025年5月发布的《中小学生成式人工智能使用指南(2025年版)》提到,“学生可在教师与家长引导监督下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进行心理调试。”
虽然政策大力支持,但不得不正视的现状是,学校心理老师严重缺乏,而且学生出于害羞等原因,也会回避真人沟通,不愿意和老师交流,学校通常也难以接触到安全可控的AI应用。
自今年3月起,一个神秘又温馨的小屋开始尝试打破这个困局,它入驻校园后吸引学生争相体验,甚至在有的学校里出现了排队的情况。学生们在这里吐露面对学业压力、人际关系、青春期的迷茫。
这个小屋就是聆心智能研发的“小智聆心AI空间站”,其搭载了国内首个心理大模型Emohaa,首发三个月已入驻全国近百所校园。
这个小屋究竟有什么魔力?它为何能够获得来自校方的认可?带着这些问题,芥末堆向聆心智能联合创始人兼CEO郑叔亮寻求答案。
聆心智能联合创始人兼CEO郑叔亮
进入北京一零一中学、北京市八一学校、清华大学附属中学、北京市第四中学等全国多所学校,你会发现一个神秘的角落——“小智聆心AI空间站”。
它的外形就像一个小房子,有着尖尖的屋顶,里边放置了舒适的沙发、一个书桌、一台电脑,关上门,就像一个秘密基地。
集科技感和治愈风于一身的小屋一经落地,便成为学生们课余时间的热门打卡地。它藏着什么“黑科技”,让人如此着迷?
普通外观的背后,“空间站”融合了AI技术的心理和教育产品。在这个私密空间站中,学生得以卸下包袱,放下心防,尽情吐露心声。
“老师,我觉得别人都不喜欢我。”
——“被别人喜欢固然重要,但自己的感受也很重要呢。你可以试着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有时候反而能吸引到别人。”
“自己先快乐,就能让别人多喜欢我吗?”
——“当你变得更加自信和快乐,自然会吸引到更多的人。”
这个耐心倾听孩子心声的老师并非真人,而是首个融合心理专业理论的心理咨询智能体。对于学生来说,它就像一位细致、性格温和、善于提供个性化建议的知心姐姐。据介绍,该心理智能体对标有500小时咨询经验的咨询师,善于共情、关心感受。
此外,AI空间站还有包括小猫心宝、怼怼大魔王在内的数十个智能体,它们扮演不同的角色,覆盖AI情感陪伴、AI学习助手、AI趣味互动三大主题,全方位为学生提供心灵的陪伴和疗愈,守护心理健康。
郑叔亮告诉芥末堆,基于自身情况,不同学校对AI空间站采取不同的部署方式。北京一零一中学将AI空间站作为学校整体AI进课堂的一部分;清华附中将AI空间站放在公共开放的空间,供学生课余使用;也有学校将其放在心理辅导室。
当被问及“市面上心理健康类产品多以软件形式提供给学校,为什么聆心智能选择设计成AI空间站这种形态?”
郑叔亮解释道,从商业模式角度来看,虽然聆心智能的内核是做软件,但纯软件的服务方式比较单一,不能快速进校,也不利于商业落地。同时,AI空间站这种形态能够为孩子们提供相对安静、独立、私密的环境,孩子在这个空间里更容易打开自己。AI空间站的造价成本不高,灵活可搬运,易于学校接受。聆心将软件的优势附加于硬件之上,可以起到加成的效果。
对于锚定进校的产品来说,如何避免被“束之高阁”,并做到让学生、家长、老师和学校多方满意,并非易事;关键的破题点在于多角度切实缓解各方面临的问题。
学生使用AI空间站的主要目的是倾诉、发泄、陪伴、解答内心困惑。
郑叔亮分享了一个小智聆心及时监测到学生心理危机并干预的案例,令芥末堆印象深刻。据他介绍,今年6月,某校1名学生在小智聆心AI空间站向AI心理辅导师倾诉:自己与父母相处不融洽,近期曾被父母打骂,每天都不想回家,还萌生过自杀的念头。AI心理辅导师迅速向该校心理老师发送危机预警短信,老师立即联系该生,获悉具体情况后,与家长沟通并提供干预措施建议。老师当周回访,发现家长与孩子的关系已有所改善。
在实地进校访谈中,多数学生反馈这个小屋挺好玩、挺有用。郑叔亮分析,背后最重要的逻辑是,对于孩子来说,聆心智能提供的这些应用是安全的。
站在老师的角度,及早发现危机、降低相关压力是备受他们关注的重点。
同样以上述学校为例,该校有约1000名学生,但只配备了1名专职心理老师。而该心理老师最大的压力来自于——不知道危机何时发生。有了“AI空间站”提前发现学生心理潜在危机、及时预警的例子,这名老师对聆心产品的信任大大增强了。
另一方面,也有不少老师在利用AI空间站辅助自己的日常工作。同样在今年6月,某小学启动使用AI空间站,心理老师把部署到心理咨询室的AI空间站作为心理疗愈空间,指导前来咨询的学生使用AI心理辅导老师,并持续跟踪分析学生的使用效果。
目前,聆心智能还在不断优化算法,降低危机误报的概率。郑叔亮说,危机预警只是帮助老师减轻负担的第一步,聆心所关注的第二步是转化为常态化的管理方式,把功夫下在平时。
而在学校层面,校方管理者普遍最关注功能性和安全性。对于学校来说,引入一款心理健康设备或软件首先要能做到保护孩子,并且规避不当的引导。AI空间站除了进行有效的危机预警和干预,还有很多趣味互动类智能体和丰富的心理健康学习资源,提供寓教于乐的环境。
据介绍,首发仅3个月,小智聆心AI空间站已进入全国94所学校,其中北京33所,深圳5所、长沙8所、南京4所、其他地区44所。北京一零一中学、清华大学附属中学、中国人民大学附属小学、北京市八一学校等重点校均在部署名单中。
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这个成绩,聆心智能依靠的是自研的AI引擎——国内首个心理大模型Emohaa。
从技术角度来看,Emohaa心理大模型深度融合了心理学Hill助人理论、大语言模型及机器心智理论,能为用户提供情感支持和心理调节;采用探究问题、安抚共情、寻求行动的三阶段情绪支持框架,能提供深入的求助者意图分析和精准的支持者策略选择。
从功能维度来看,Emohaa心理大模型能提供专业的心理支持,进行主动危机检测、正向价值引导,还集成了多维工具,比如支持心理评估、干预练习、知识增强等多种工具的智能调用。
解决心理健康问题是一场持久战,Emohaa心理大模型如何持续地追踪学生与大模型的每一次互动?
Emohaa采用“记忆空间”技术,当学生与智能体聊天时,智能体针对每个账号有召回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对之前的内容进行回忆。“不至于让学生觉得,今天聊得挺好,但明天感觉又像是陌生人一样。”郑叔亮说。
当前,心理健康已成为诸多AI大模型涉足的领域;相较于市面上的同类型产品,Emohaa的优势体现在多个层面。
团队基因决定一家企业的未来走向,聆心智能自成立之初就带着浓烈的技术底色。其孵化于清华大学交互式人工智能课题组,团队由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的黄民烈教授领衔。该团队自2020年起就开始专注于情感大模型的自主研发,发布了第一个符合中国群体的心理大模型。要知道在当时,大模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个陌生的概念。
大模型时代,数据成为核心资产。进化到现在,Emohaa大模型已经储备了多年的数据,具备300至500小时的专业心理咨询师的能力。并且,Emohaa并不是建立在开源大模型之上,而是基于智谱的基座模型进行训练,专业性、安全性和可靠性都得到了保障。虽然后台是深度推理和深度思考的系统,但采用小尺寸的模型后,也能实现高效的推理性能和快速的响应速度,一两秒钟就能给出专业的指导和建议。
学科类大模型需要解决准确性和高效性的问题,心理大模型有属于自己的难点要攻克,正是团队对于技术和细节的孜孜以求,让Emohaa脱颖而出。
从研发侧来说,郑叔亮认为,大模型在心理咨询场景的应用分为两个主要方向,其一是辅助真人咨询师去做相应的服务;另一个是AI直接向用户提供服务。聆心智能已经将前者用于一些工具和场景,但后者仍有技术挑战待解决。
他指出,研发心理大模型最大的挑战在于对语音和情感的理解和把握。心理大模型对标真人,大模型对于情感的理解准确度、反应效果,以及不同用户对不同声音语调的接受程度,都是评判一个心理大模型的关键指标。
郑叔亮认为,“如果有一天AI能够非常平顺、没有差别地与用户对话聊天,就说明这个技术阈值被突破了。”
与研发人员不同,用户对一个大模型质量的高低有着不同的体感,聆心智能也考虑到了这点,并将用户分为专业用户和非专业用户。
郑叔亮分析道,专业用户是心理专业的咨询师或心理老师,他们会以审视或考核的姿态与AI进行对话,可能会模仿来访者提一些问题,通过短短几轮或十几轮聊天来评估一个大模型是否专业。
非专业用户以有无心理障碍或心理问题进行细分。无心理障碍或心理问题的非专业用户更多地是看AI能不能聊下去;有心理障碍或心理问题的非专业用户是重点关注对象,聆心智能会观察他们如何与AI持续聊下去,过程中情绪是否有所好转。
同时受到这几类用户的挑战,Emohaa心理大模型遇到了众口难调的局面,如果侧重专业度,非专业用户会觉得无趣、刻板;如果强调适应性和体验感,专业用户会觉得与AI进行闲聊没有意义,并不能解决问题。
目前,聆心智能还在实践如何实现“众口可调”。由此也能看出,市面上利用通用模型做提示词的配置来研发心理咨询师或心理陪伴师,其实并不科学。
除了与通用大模型进行比拼,具体行业领域的AI大模型还免不了与真人的一场较量,在心理健康领域也是如此。
“目前来看,随着超拟人语音技术的发展,后续如何将这种技术与心理咨询或陪伴支持场景有效结合,还存在一些技术挑战。”郑叔亮坦言,“但AI心理咨询未来会替代真人,但不是替代资历深的咨询师,而是替代专业程度不高的咨询师。”
进校之路:在理想主义与商业化之间寻找平衡
回溯聆心的发展历程,芥末堆发现聆心智能并非从一开始就选择进校。虽然公司成立于2021年,但直到2025年3月,第一台小智聆心AI空间站在北京一零一中学部署启动,才标志着聆心智慧心育解决方案正式面向K12应用。
这几年,聆心智能一直在探索,如何达到理想主义与商业化之间的平衡,期间陷入过发展困境,也有过不被理解的经历。
最初,聆心智能从开放域聊天切入,服务有心理问题的群体。彼时,生成式AI还像是神话一样的存在。“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太敢讲我们做的是大模型,甚至生成式AI,因为讲了对方也听不懂。当时更多是探索性质的科技类产品,还很难找到特别好的落地场景。”回想起刚成立的那两年,郑叔亮总结道,“那时候处在相对尴尬的阶段。”
疫情期间,高校封校,机缘巧合之下,聆心智能通过公益活动向学校免费提供产品,却惊奇地发现,学生的使用频率很高,聆心的产品还及时帮助学校和老师处理了危机。
在这之后,聆心智能还尝试过其他的发展路径,但兜兜转转才发现,还是当时在学校的应用给自己带来了最大的启发。最终,聆心智能下定决心,聚焦校园,运用在心理方面积累的优势,服务好学生、教师和学校群体。与此同时,日益凸显的学生心理健康问题,也为聆心智能提供了重要的发展契机。
于是,包括小智聆心AI空间站在内的整套智慧心育解决方案诞生了。
虽然布局教育领域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心理健康教育解决方案进校的机遇和挑战,聆心智能已经总结出了自己的方法论。
郑叔亮提到,心育进校的机遇在于,不管在什么地区,孩子们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心理健康问题,比如一二线城市孩子的压力主要来自学习,偏远地区的孩子则会遇到经济和家庭问题。因此,从国家到地方,再到学校和老师,都比较接受AI心育这个概念。“如果没有这种新技术,很多地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招募到专业的心理老师,快速地将服务体系搭建起来。”
然而,挑战在于学校资金短缺。公立教育体系的经费开支正在收紧,不仅影响心育,还波及这个行业中的各个场景。
尽管如此,聆心智能还是会以学校为核心,因为这里是培养产品的沃土。未来,聆心智能将针对不同地区的情况灵活地采用不同的拓展策略,比如通过公益活动入驻偏远地区的学校。
谈及聆心智能的使命,郑叔亮表示,“我觉得尤其在AI时代,对于教育平权的目标,我们还是要努力达成的。如果AI都不能实现教育平权的话,那未来还怎么能够平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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