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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收入200万的互联网中产家庭,拼不动了

抖音快讯 2025年08月05日 17:27 2 admin
年收入200万的互联网中产家庭,拼不动了

早上8点,从北京到上海,从杭州到深圳,来自各个互联网大公司的男男女女,开始了一天的通勤高峰。

过去十多年,中国互联网行业高速发展,不仅创造了大量财富,也招募了一批高学历人才汇聚其中,他们中的很多人相恋、结婚,组建起年收入动辄超百万的“互联网中产家庭”。

现在这些大厂夫妻正在悄然调整人生的前进方向,以不同方式,寻找下一阶段的出口......以下是三个家庭的故事:

“有了孩子后,降薪也要换工作”

2021年,北京三环附近价值500万左右的“老破小”住宅,成为Lulu和丈夫结婚生活的起点。他们的相识,始于一家头部大厂。

在大厂相识相恋的情侣并不罕见,不少公司早已意识到内部婚恋需求的存在,很早就以制度化或柔性化的方式,鼓励员工建立“稳定亲密关系”。

2022年媒体报道了字节内部被员工戏称为“175计划”的相亲板块(因为很多女生要求男生身高175cm以上)一部分帖子还出现了“卡职级”现象,要求对方要达到一定职级,甚至初次见面就会打听对方年终奖金额。

也有员工指出内网征友成功率其实并不算高,很多人在加了微信聊过之后无疾而终。大厂内部交友平台上的学历水平最近几年也越来越高,不少人是名校硕博背景。

但在现实中,很多人仍然选择低调处理感情关系。尤其当两人来自同一个业务线或直属关系存在汇报关系时,为了避免风险或晋升掣肘,不少情侣会选择一方调岗,或直接跳槽至其他公司。一些资深员工认为“公司内部恋爱政策不算明确,‘别被看到,别出事’基本是默认规则”。

在这样的背景下,Lulu和她的男友开始考虑调岗,虽然两人不在一个部门,但业务有交集。仔细翻阅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后,为保险起见,男友选择从集团下的A公司转岗到B公司。

“从他的职业规划来看调岗有必要,但结婚的因素占了很大一部分。也因此损失了很多,换了公司后涉及到期权变更,具体数额我不是很清楚,至少几十万是有的。”

Lulu后来跳槽到另外一家大厂,开始面临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长距离通勤,丈夫的公司离家不远,但工作节奏紧张,每晚回家已是深夜。

“结果我们还是会在深夜同一时间段回家。”

今年Lulu怀孕了,预产期在10月初,工作对家庭生活的侵蚀让她有了危机感,她计划孩子出生后换工作,前提是工作量要少,“哪怕降薪30%我都接受”。

“没怀孕,裁的人就是我”

Lulu的决定并非个例。不少在互联网公司打拼多年的年轻夫妻,已开始重新评估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们希望以各种方式,寻找下一阶段生活的锚点。

过去十年,从百度、阿里巴巴、腾讯(BAT)到字节跳动、美团、京东、滴滴,中国互联网平台用百万级的高薪、奖金和期权,为一大批年轻人构建起通向财富与信心的高速通道。买房、结婚、生子,不少人也正是在这期间完成了人生前几个关键里程碑。

2021年后,随着行业进入调整周期,互联网公司内部也悄然发生变化。行业红利期虽未彻底结束,但已进入尾声。在这十年里一路向上的互联网人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站在坡顶。

今年35岁的凡凡和丈夫正是这一波浪潮中的典型。2014年,他们从985大学毕业后,一起进入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在新人培训时相恋。2018年,凡凡和丈夫买下北五环的刚需房,职场的压力很快随婚姻而至。

丈夫凭借扎实的技术能力晋升迅速,年薪超百万;凡凡则跳槽到一家车企,年薪稳定在70万左右。但面对职场的工作强度和身体原因,他们的生育之路并不顺利。“我们经历了多次流产,那个阶段压力特别大,”凡凡回忆道,“直到孩子顺利出生,我才觉得生活有了新的意义”。

为了孩子,凡凡夫妻也很舍得付出。在她大致总结的一份账单中,给孩子买的绘本教具每年超过5000元,食品衣物超过1万。家中添置的网红照明用具“大路灯”2000元,平衡车800元等等,而这只是一个还未上幼儿园孩子的花费,“接下来我要生二胎,这份花费可能会翻倍”。

不过二胎的到来,意外成为她职场中的一道“保护伞”。

今年2月,公司裁员期间,与她同职级的同事被裁,而她因为怀孕反而逃过一劫。

“我不想占这种优势,但职场就是如此现实,当然我留下也不仅仅因为怀孕,能力领导也是看在眼里的。”

凡凡和丈夫谨慎的消费习惯让他们有了足够的积蓄应对职场风险。

“虽然家庭每年收入近200万,但我没有购买奢侈品的需求,老公唯一的爱好就是健身,不像其他男人有到中年喜欢钓鱼、摄影之类花费大的项目。”

她希望丈夫能够在大厂里多坚持几年,如果自己真被裁员了,也会尽量去找工作,“哪怕是找个外包,挣一点算一点,我不希望自己太累,因为这个家还需要我去照顾”。

“老公在大厂,我出来创业”

与北京的大厂夫妻们通过降薪、跳槽和生育来降低风险不同,杭州的大厂人姜悦主动选择了离开互联网,踏上了创业道路。

姜悦曾在杭州“六小龙”之一的某家公司担任产品经理,丈夫则是当地一家互联网大厂的高级技术专家,家庭年收入稳定超百万。但职场的现实让姜悦感觉窒息。

“工作需要24小时待机,你没法照顾孩子,孩子跟父母非常疏远。汇报文化严重,价值感缺失,更是让我下定决心离开。”

姜悦的公婆希望她和儿子去考公,他们觉得在互联网工作又累又没有稳定性。但姜悦经历过官僚主义盛行的前公司职场,对考公的兴致寥寥。

2023年,姜悦瞒着公婆从大厂悄悄离职,“最早是瞒着他们的,因为本来在私企上班他们就看不顺眼了,变成个体户他们估计会意见很大,我还是保持上班的节奏,早上八九点出门,然后到晚上回家,保持和之前一样的生活节奏”。

离职后,她拿出近50万元启动资金,在杭州开了一家瑜伽馆。

“对创业的了解几乎是0,我只知道,如果再不变就来不及了。”

最初三个月业绩惨淡,暑期几乎没有什么生意,“那时候压力挺大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到了9月,业务突然回暖,单月营业额接近10万元。第二年,周边几家瑜伽馆相继倒闭,她接收了不少老师与用户资源,逐步盈利。

“我见过不少失败案例,一个阿里的产品经理有5年瑜伽经验,但他开店半年就倒闭了,还亏了二十多万。”

姜悦认为自己能撑下来,除了是“运气好”,也因为她将产品思维迁移到了服务行业,“我知道怎么设计续卡节奏、怎么观察客户留存,也清楚怎么维护老师的满意度”。

目前,姜悦除了运营线下门店,还在杭州布局上门私教瑜伽业务,她每天只需到店4-6小时,其余时间可用于陪伴家人。去年收入比离职前增长了25%,“以前孩子最爱奶奶,现在会说最爱妈妈,对我来说,这比多赚几十万更有成就感”。

她的丈夫依旧在大厂工作,但最近开始发生动摇:“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工作没意义,可能两三年后也会出来一起做点事情。”

新媒体内容总监:TAN HAO

采访/编辑:Shi、Sebastian

为保护采访对象隐私

对文中细节做了一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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