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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27 0
张太恒被调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从成都军区司令,调任南京军区副司令。没人处分他,也没有任何批评,就是这么一个平调。他心里明白,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是我坚持要飞的,德福跟着我走了。”
这句话,他只跟自己说过。心里那个坎,一辈子都过不去了。后来,他到了济南军区当司令,一次演习,参谋让他留在后方指挥部,他却非要到前线去。他说的话,和多年前的张德福一模一样:“坐在指挥部能看见啥?得下去看看。”
时间回到1991年6月16日,西藏一个偏远的机场。
那天的天气,根本就不该飞!云层压得死死的,几乎挨着山顶,山谷里刮着大风,呜呜作响,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浓雾。跑道上停着三架黑鹰直升机,正准备返回成都。
乘客的身份不一般:成都军区的副司令张德福、司令张太恒,还有其他几位军队领导。
张德福,1928年出生,老革命,41军出来的。张太恒,1931年出生,也是老革命,28军出来的。俩人都是从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可直到1990年调到成都军区成了搭档,他们甚至都没见过几面。中央军委把这两个猛将放在一起,目的很明确:那时候苏联刚解体,西藏边境不太平,需要能压得住阵脚的硬茬。
张德福就是个倔脾气,年纪不小了,还总爱往高原上跑。别人劝他,身体要紧。他摆摆手:“不下去看看,心里不踏实。”
就是这个性格,要了他的命。
1991年5月,军区刚装备了一批从美国进口的黑鹰直升机。这在当时可是顶尖的好东西,性能非常先进,美军自己都在用。张太恒和张德福觉得新装备肯定没问题,就决定亲自坐直升机去西藏进行调研。
任务在6月中旬结束了,可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成都的时候,偏偏遇上了这种恶劣天气。
按规定,不能飞!飞行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但两位领导都坚持要走。
三架直升机,分头起飞,航线也特意错开了,就是为了安全。张德福乘坐的是03号机,机长是国逢仁,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
起飞后没多久,03号机就在雷达屏幕上消失了,无线电也再也联系不上!
张太恒乘坐的直升机率先抵达成都,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张德福那架飞机的踪影。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所有人心里冒了出来。
搜救队马上出发,可是在那样的天气和地形里找一架飞机,太难了。
等找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地残骸。飞机撞进了险峻的峡谷里,机身碎裂,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飞机上的13个人,包括副司令张德福在内,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这是一场惨烈的空难!
事后的调查报告出来了。结论很简单:第一,当天天气条件极端恶劣,不符合飞行标准;第二,飞机在飞行中遭遇了强烈的下降气流,导致失控撞山;第三,飞行员存在判断失误。
事故原因很清楚,但责任呢?
张太恒没有受到任何公开的处分,但那次调动,就是一种无声的问责。他心里背负的,比任何处分都沉重。德福是跟着他走的,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底最深处。
张德福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官方的通报里,用了“因公殉职,影响深远”这八个字。这种说法,非常罕见。至于影响到底深远在哪里,没有人公开说过。
后来部队里关于恶劣天气下的飞行规定,是不是变得更加严格了?我们不得而知,但类似的事故,确实是少了。
张德福常说一句话:“干咱们这一行的,怕死就别干了。”这话听着很豪迈,可当灾难真的发生时,豪迈救不了命。
那一天,他们为什么非要飞?或许是觉得新装备足够可靠,能扛过坏天气。又或许是觉得任务紧急,必须按时返回。现在已经没人能说清了。
这件事情,后来就没人再提起了。张太恒身体一直不太好,但工作起来还是拼命三郎。他再也没有公开提过那次事故,那片西藏的峡谷,和那13条生命,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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