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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07 0
文 | 徐 来
编辑 | 徐 来
10亿元和一条命,谁不心动?就算是在中国顶级互联网圈里,这样的筹码,也不是谁都赌得起吧。蔡磊,当年京东高管,数据和资本的亲儿子,风光到了极点。他不是那种天生喜欢冒风险的人,实际上,他以前更像个稳健的“大厂精英”。可谁想轮到了渐冻症找上门,蔡磊被命运毫无预兆推下高台,一种莫名其妙的宿命感从此拉开序幕。他原本计划得体体面面、节奏明快地推进事业,结果哎——他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十亿换命”的大局,和自己真没啥关系。
全知视角来看,蔡磊当年的日常,和大多数高管差不多。他行程满满,背着电脑到处开会,对每个项目的周期和节点一清二楚。那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异样,最多就是晚上偶尔手抽筋。说实话,头一回肌肉跳动,他几乎没当回事,像没带笔的会议,谁在乎。疲劳,紧张,万一是神经冲动?他甚至忘记了这事。
但它偏偏不消停。接下来几个月,故事就变得不一样了。手的抖动像在提醒他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偶尔腿也搞点小动作。情节就此展开,一切非常不妙。蔡磊用惯常的理性办法解决问题,医院、检测、专家,走正规流程。医生却只给了他一纸噩耗:ALS。意思很直接,这个系列病,完不了。
ALS,就是渐冻症,简单粗暴:人会像石头一样慢慢凝固,最后连自主呼吸都困难。这病全球知名,冰桶挑战的时候公开过一波数据,中国患者人数保守估计已超过5万人。蔡磊收到诊断报告那一刻,外表镇定,心里全盘崩溃。别说高管,正常人遇见都架不住。
他开始对一切都产生怀疑。一夜之间,成功、财富、学历、履历,这些通通没用了。后台清空,前台只剩自己和家人。自我质问和愤怒,混杂着绝望,夜深人静时更厉害。有过几次,他真的想不明白,这场灾难干嘛落到他头上?甚至开口提离婚,只想让妻子段睿早点解脱。
到了这个地步,外界看到的是坚强,实际上他内心早乱成一锅粥。有句不好听的话,他追求的是一丁点儿的希望。刚开始的时候,指望找到个灵丹妙药,中药西药全部试遍,没啥用。反而被骗了不少钱,所谓疗法大半是空头支票。他身边有的朋友觉得他撑不久,有人劝他安于命运。但他自己一会儿咬牙,其实偶尔也想着,反正没办法,怎么躺下都一样。
之后他又纠结了。蔡磊发现这病的研究太落后,中国连病例都特别少,临床样本更不必说。知乎一查,统计数据显示,30年来中国渐冻症登记不到5000例,公开报道也是寥寥无几。医学界搞研究,样本太少就没有说服力。说不定有一大堆潜在患者都没进入到统计库?这下他反倒有了行动的方向。
蔡磊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平台。互联网出身的人,拿数据说话。什么都没有不怕,自己建个病例大数据库,收集全国ALS病人的资料。平台的意义很直接,不光给科研用,还能帮同类人找到彼此。其实他没那么伟大,刚开始就是想着自救,但救自己顺带救人也挺好。
他给这个平台取名叫“渐愈互助之家”,功能一点都不复杂,就是做登记、分享经验、招募样本。上线第一天,蜂拥而至的都是各地患者。短时间内有几百个报告,医学专家都惊了一把。大家把本来看作难言之隐的病情,主动上传。蔡磊自己做过大数据,懂得这点聚合多重要。
但也不是说建个平台项目就能解决本质问题。他清楚,药物研发难如登天。全球ALS研发死掉的项目非常多,数据公开,美医药行业这几十年砸进去1万亿美元,新药成功率不到千分之五。国内药厂投入就更是杯水车薪,好些大佬都望而却步。平台纵然能帮点忙,可距离改变现状还远,自己能做到哪儿,到底值不值?他也摇摆过。
活到这会,蔡磊索性开始不计成本地压上全部资产。房产、股票变现,个人所有积蓄清空,还欠下一屁股债。他拉明星做公益,找投资人想办法募资,号召制药公司参与。他不是把赌注放在某一个项目上,而是尽可能多方向发起实验,七十多个研发管线全部启动。目的只有一个,拼速度,比死神抢时间。
这种搏法,不是每个人能承受。他不只把财产押进去了,连夫妻二人的职业都砸了进来。段睿辞职,全职加入,应援科研。直播做筹款,内容透明,材料开源,他们的故事很快成了热门话题。这种直播,不是单纯炒作,确实有人心生敬佩,捐款潮水般涌入。一段时间后,他们团队资金充裕,国内外药厂眼前一亮,加入合作。
他们的直播间气氛复杂。观众里,有人哭,有人骂骗子,有人质疑这实验是不是“骗捐”,还真有不少科学家在线提建议,说不定哪天碰巧撞对了方向?谁也说不清。蔡磊身体一天天糟糕下去,有时直播时鼻音都重,妻子旁边看着,表情时常失控。她偶尔想休息,蔡磊嘴上敷衍,行动上铁了心不让自己停。
说实话,有些项目最后还是失败了。30多条管线直接黄了,有十条左右的药进到临床。平台力量还是有限,钱烧得特别快,后续资金压力剧增。段睿急了,蔡磊却觉得还没到底。他认为所有失败不算什么,万一哪天事件反转,突然有一条成功?不搏就什么都没有,搏了才可能有。
2024年初,他们再次抬高筹码,1亿元资金直接押进新阶段。这种大额投入,短期有没有效,没人保证。正常人的理性,应该告诉自己见好就收,蔡磊偏不。他总认为,只要拉起更多数据、聚集更多人,总能提速。毕竟治愈一个人是梦想,支撑科研队伍,是现实;两种选择并不对立,可蔡磊两样都想要,矛盾就出现了。
人们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能坚持到这种程度?也有业内人士说,这些管线根本就是炮灰,资金最终大概率打水漂。蔡磊是否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谁又能说得准。身边甚至有患者家人哭求他分一点资金给家属救急,他一时也为难;最理智的是推倒重来,但情感上谁又舍得?他心里其实很乱,有时想直接停手,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只差一步。
这里必须插一句,网络上关心他们夫妻的评论,比微生物还多。有人打赏鼓励,有人质疑数据本身有漏洞,也有人直接说他们炒作。数据化,总是难以服众,但不试又如何?所有人都期待奇迹,没人愿意输钱,蔡磊不是拯救者,但数据平台却提供了超越个体的试错机会;这一点,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改变了渐冻症领域的运作逻辑。
所以现在,看蔡磊的全部行动,既不完美,也不稳定。或许他凭的是信念,或许只是赌徒心态。数据支撑之下的积极推进,有时也像自我救赎的仪式。资金、实验、家庭、公众期望,各种线索缠在一起,没有清晰结论。如果有一天某一条临床突破变现实,故事会不会彻底反过来?
蔡磊的处境可以说是极端,也很现实——起点不低,遭遇莫名其妙;挣扎中既绝望又固执,时而冲动时而理智。他坚持下来的路径,别的患者很难复制,普通家庭更不可能模仿。可他的做法,就是把不可控因素全部拉到明面上。有人说他执念太深,有人说他仍然在自利;其实哪有绝对的答案。
实践证明,数据不骗人,但数据不能拯救一切。渐冻症依然还没有终极疗法,但大量试验平台搭起来后,国内ALS科研力量的确提升了。资金不分早晚投入,只看机会窗口。他们夫妻现在过得不算轻松,却仍然在参与每一条产品线上。说不清是不是还有底气继续,但他们依然没停。
所以,蔡磊的故事还在更新。巨大投注之后,谁也说不准下场是赢家还是输家。可没有人再说他只是职场精英了,更没人认为ALS患者只能等死。他拿出自己的方式砸破僵局,数据、金钱、时间都着了火。至于终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有时候人能选择的很少,有时候又好像可以选任何方向。若真要说意义,也许就在这持续的对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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